江慕乔往外看了眼,“我怎么就没遇见熟人?”

    “我不够熟吗?”楚云铮顺口反问,他席地而坐,又示意,“饿了吗?快吃一些。”

    独自一人的时候尚且没有察觉,可一旦有了人依靠,人就会下意识的变得软弱。

    江慕乔的口气不自觉的带着点撒娇,“真的饿了。”

    “你受苦了。”楚云铮摸了摸她的头发,默不作声的抖开了一条披风,亲手为她披上之后又道,“我还记得从前去你家祠堂里找你,深冬腊月的,你看着我的斗篷很是眼馋。”

    江慕乔吃东西的动作一顿,“你看出来了?”

    “你那么明显,我自然看出来了。”楚云铮笑后却又叹息,“只可惜当时不懂,倒是让你眼馋了好久。后来我总是想,怎么才能弥补你。”

    “难怪你总是给我做许多的衣服。”江慕乔恍然,随即又佯装恼火,“不过那也不行,我可还记得从前呢!”

    她宜笑宜嗔,不管哪一种,都是楚云铮最喜欢的模样。

    眼神里的温柔仿佛能化开,他轻笑道,“所以专门给你带来了一件披风。我料想,皮毛斗篷你怕是也用不着了。”

    江慕乔笑倒在他怀中。

    朱门宫墙里,两个人在偏僻的院落窃窃私语,竟觉得比在安王府的时候还要意犹未尽几分。

    只是,想起来如今是在守丧,江慕乔又敛了笑意,“不妥不妥,你快回去吧。”

    “你常说赵修玉是老古板,我看你才是。”楚云铮无奈道,“这宫里头,又有几个人是真正为了先皇驾崩而难过?只怕静贵妃高兴的恨不能夜夜起舞笙歌,她都不在乎,你又介意什么?”

    然而江慕乔却有自己的原则,“我不管她怎么样。只是如今既然守丧,我就安安心心的守。”

    “其实仔细想想,我有时候觉得先皇对我也算不错。”江慕乔小声道,“他虽然有些狭隘,可也算有几分大智慧,从不曾把我当作异类。”

    也正是因为庆元帝的首肯,她在大齐的行医之路才会走得那么顺畅。

    若不是皇上对云铮实在太差,若不是后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想她今日的伤感会更加的真心实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