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场不是误会的误会之后,富勒浑继续在府中闭门不出,和珅他们又给皇上上了最新动向的折子后,继续百无聊赖的等待皇上的圣旨。

    就在这时,身处台湾的福康安给和珅和孙士毅都捎来书信,找和珅自然是要钱,福康安信上大概的意思是“台湾林爽文已经是穷困陌路,战事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此时士气高涨,饷银一定要及时,如此时因为饷银的问题影响了士气,谁都担当不起。”

    和珅也明白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可是他身处广州,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再说京城离台湾路途遥远,等饷银到了,估计林爽文已经成了阴间一鬼了,而离台湾最近的闽浙一带又是缺银少粮,和珅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广州先借调一百万两银子救急。

    福康安给和珅的书信是要钱,给孙士毅的书信又是要人,因为孙士毅的兵士从军前多是近省的乡民,大都是水里泡大的,而台湾战事又避免不了水战,所以福康安请求借调广州兵员,以解战事后期兵员死伤之缺。

    借调兵员这样的事,没有兵部的同意,孙士毅也不敢擅自主张,只好又去求见于和珅,因为和珅是首席军机大臣,只要他同意,福康安这个人情,孙士毅是一定要给的。

    驿馆

    “和大人,福康安大人给智冶送来一封书信,要广州出一万军兵,以解台湾战事燃眉之急,和大人怎么看。”孙士毅问道。

    “台湾战事要紧,孙大人答应了福康安就好,正好福康安大人还要一百万两银子的饷银,京城山高路远,一下子也到不了,和某觉得,先将扣押富勒浑的那一百万两银子拿来救急,不知孙大人意下如何。”和珅微笑着说道。

    孙士毅想,“这一百万两银子也不是我广州府的银子,可是到了福康安大人那里,一定会觉得这是本官同意和珅借调广州的银子,这么好的人情,本官又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孙士毅笑着说道“和大人说调,智冶便立马就调,正好福康安大人还要借兵,那就直接让去台湾的这些兵丁将饷银押解去不是一举两得吗?”

    孙士毅这么说,和珅当然也是没有意见的,可是,给福康安的回信发出去没有半月,福康安的人却来广州找和珅来了。

    福康安的人见到和珅后,第一句话就是要接手那笔饷银,可是那笔饷银,已经在五天前就被广州支援台湾的军士押运走了,这些和珅在书信里说的是清清楚楚的。

    “和大人,我们福康安大人说了,战事需要,如果饷银已经押运走了,就麻烦和大人再给押运饷银的军士捎封书信,让他们直接将饷银交给下差就好。”来人客气的说道。

    这银子本来就是给福康安的银子,直接交到福康安派来的人手里,也是无可厚非,和珅便同意了。

    可是,福康安的人走了以后,和珅越想越觉得此事又蹊跷,既然台湾战事紧急,又缺少兵员,广州的增援兵士顺路给福康安将饷银捎去,两其美,没有什么不妥,可福康安又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呢。

    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思维,和珅贪墨财物的高明,没有几人能够比拟,所以,以和珅的思维分析,福康安这是要将这笔饷银私用,并不是什么战事需要。想到这里,和珅便差自己身边隐秘之人跟踪福康安来人之后。

    又在广州坐等了十余天后,皇上的旨意到了,乾隆爷的旨意是“富勒浑在闽浙总督任上,私动库银,贪墨钱粮,又在两广任上纵容家奴,私开税关,中饱私囊,是可忍孰不可忍,然富勒浑能够知错而改之,朕深感欣慰,着和珅等摘掉富勒浑顶戴,查没富勒浑家财十之七八,余下部分给富勒浑养病所用,富勒浑两广总督之职,暂由广州巡抚孙士毅兼任,钦此。”

    乾隆爷能不知道富勒浑装病吗?可是富勒浑还是得偿所愿了,孙士毅也升官了,和珅他们也交差了,扣押富勒浑的一百万两银子也变成饷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