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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他看见的只是宁时亭梦魇的一部分,并非真实存在的过往或者未来?

    他从不猜测人心,他只是直接探知。宁时亭这个人有种种不合理之处,他的情绪变化也表示着,他对梦魇中的一切都深信不疑。

    这个人要么是个彻底的疯子,要么身怀绝智,是唯一清醒的人。

    种种迹象,疑点重重。

    良久,他将信件丢回去:“装好了重新送过去。那鲛人以后往外寄的信,都先拿过来让我过目。”

    小狼过来叼走信件之前,他捏着纸张,突然又往回收了收。

    低头看了一眼。

    那样珍重的,那样小心谨慎的口吻。

    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可悲。

    “送过去吧。”

    他松开了手。

    第二天,百里鸿洲派来的人如约而至。

    他们只接人,大军要明天才能到。据说是百里大将军急着要将亲弟弟接回去,所以提前派了斥候过来要人。

    晴王府上所有的人都起了个大早,天还是青灰色的,就有仪仗送听书出府。按的是恩人的规格,声势浩大,郑重而隆重。

    那天宁时亭回府,也是一样的天空,青灰色,雾蒙蒙地仿佛要压在人的头顶。

    天空慢慢地开始飘起一些小雨,宁时亭穿着待客送客的衣服,坐在抬辇上。

    还是红衣,珠玉坠额,只是这一次不会再有一个十二岁的小童替他撑伞,踮脚请他下车。

    按规矩是送出府就行了,他们再跟,也不是这个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