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煞星吗?

    唐如虞看着替他愤愤不平的村民们,心里有些感动,不过仍问道:“可是县令大人有安排?”

    闻言两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齐齐点头,瘦衙役正想说话,便感觉有人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下,“让我来说罢。”

    那人声音不大,但却清凌凌的像檐下冰棱,在吵嚷的集市中格外清晰。

    唐如虞好奇看去,只见到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从衙役身后走了出来,男人一身青衫,眉眼浅淡仿若水墨画几笔勾勒出,行动间却似有风骨。

    男人合手作揖,冲他轻轻一笑说道:

    “唐公子,久仰。”

    清溪村,唐如虞家院子里。

    红泥小火炉,热水咕噜噜翻滚冒着腾腾白气,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勾住茶壶,果香弥散开来。

    “你是文先生的学生?”

    唐如虞递了杯酸梅汤过去,不可思议问道:“可听闻他已故去几十年,您看着……”实在太年轻了。

    青衫书生面不改色,只微微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已年过花甲,只是曾醉心修行学了些皮毛,不过也因此荒废了学业。”

    说着,他低垂了眉眼叹息道:“……愧对先生啊。”

    花甲……六十岁?!

    唐如虞心里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才稳住面上的表情,好奇问道:“即修行,先生又为何忽然回到这清溪村来?”

    听到唐如虞改了称呼,青衫书生低头轻笑声不说话,手指在粗瓷杯沿口摩挲着。

    那是双好看的手,骨节分明又修长,只不过……

    书生在杯口掠过的小拇指少了半截,热气蒸腾却也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