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依照村里乡俗,未成年的女孩子过世了不能造墓立碑,他们也只能在家族墓地旁偷偷立一个衣冠冢。

    一个小小的坟堆在那里,他们在世时还记得去打理,等以后他们也过世了,谁还记得有立秋这个人,到时候恐怕就真的成了无人记得的孤坟了。

    他眼眶渐渐红了,却仍安慰道,“立秋她......唉,都怪我们没有把她教好,才让她左了性子,起了害人的心思,最终害了自己,丧了命。”

    “不,才不是!”她突然激动起来,抬头对着他喊道,“我的立秋是最好的,她怎么会想着害人!一定是白明萱乱说!是她把我的立秋推下河害死的!”

    “你们被她蒙骗了,我却不会。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不会害人!”

    “白明萱!白家!他们害死了我的女儿,我不会放过他们!”

    “桃花,桃花,”陶大善担心地看着她,摇着她的身躯道,“你醒醒!这都是立秋她自己作的孽害了她自己啊!”

    “若不是她起了那害人的心思,她怎么会......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唉......”

    她低头垂泪,不再哭喊,只小声哽咽着,时不时拿起帕子擦一擦脸上的眼泪。

    陶大善心中长叹一声,静静地陪着坐了一会,见她平静下来,以为她想开了,便拍了拍她肩膀走了。

    等到他离开后,桃花才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淬毒般的双眼。

    昏暗的屋子里,窗户透进来的光亮照在她一半脸上,她的脸色半明半暗让人看不真切。

    ......

    烈日炎炎,陶氏行走在村中小路上。

    往常一样的小路,她经过娘家时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热情地跟娘家嫂子们打招呼,路过时只当没看见。

    娘家侄女偷钱,明知道钱来路不明还把钱给花用了。

    这种事情放到哪里说都没理,陶氏想到最近被其他人明里暗里地嘲笑,心中有了隔阂,觉得娘家人不说一声就花了钱,不仅骗了她,还让她在村里没面子。

    于是她路过娘家时目不斜视,快步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