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说这些,言晚知道她是嘴硬心软,心里升起暖意。

    无论如何,这次是刘夫人帮建恒度过了这个难关,她要承这个情。

    两人又说到工程目前被有关部门叫停的事,刘夫人建议她去打探一下房青卫的意见,毕竟他手底下门路广,认识的人也多,和谁都有点交情。

    这个建议点亮了言晚的思绪,她的眼神倏然一亮,便匆匆叫着要挂电话。

    “去吧。”刘夫人无奈道,语气里不无纵容,仿佛已经把她当成至交好友。

    房青卫拒绝了陆言深送去的礼物,但没有拒绝言晚见面的请求。

    这几天言晚按照他的方子服药,调理饮食,确实感觉身子清爽许多,耳清目明,连精力也比平常专注不少。她以复诊的名义要求见面,写了一张拜帖。

    耐心等了两天之后,房青卫给她回电,发来了详细地址,邀请她去自己的诊室。

    得到答复之后,言晚在心里庆幸,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人身上有点世外高人的仙气儿,看起来友善客气,实际上不太容易跟人亲近。

    她换了一件针织外套,素淡长裙,简单散着头发,去找房青卫。

    对方说自己开了一个小诊室,还是太谦虚了。房青卫的诊室在旧式别墅区占了一个三层的独栋,门口倚着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以楷书记录着房氏历代以来的功绩。

    有学医打杂的学徒走过来帮她开门,言晚拾阶走进去,发现内在的装修布局也同样具有书卷气,随处可见古籍和称量药材的小杆称,空闲处点着熏香,有一只猫依偎在窗边打哈欠。

    房青卫从楼上下来,今天穿着一身白大褂,像所有大医院里的大夫一样,在前胸的口袋里塞一支笔,看起来确实比其他衣着顺眼。

    “言小姐,这边请。”他客气地指向一个半开放的诊室。

    这栋别墅里面,除了他,还有几个岁数稍大些的老中医在看诊,房青卫介绍说,这些人也是他父亲的旧交,他们一直在这里工作。

    坐下之后,他一直在问言晚最近的身体状况,看他如此认真专注的样子,言晚忽然有点不太好意思开口提工程的事。

    简单号完脉之后,房青卫思考片刻,说,现在那两味药可以停了,我再给你写张新的吧。

    他这里也有药房,方子出来之后,有一个年纪小点的小孩走过来,拿着单子去抓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