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一时陷入沉寂,谢宗明叹了口气,道:“原来林谢两家还有过这样一段旧事……”

    “怎么会这样……”林见奕似乎完全已经进入了情境,不住地喃喃自语,“所以后来,是宗明的爹代替了他兄长迎娶了我姑姑么?”

    柳牵星垂下头轻点了一下,谢宗明又道:“但这件事和玉兄父亲又有什么关系?莫非是他告诉了你……”

    “不错。”柳牵星回答道,“那日之后之昭就一直躲着不见我,过了几日,谢大哥突然来找我,说要带我走。我当时很开心,以为他终于被我感动了,于是收拾了行李准备和他一起走。临走前我去找之昭道别,却没有找到他的人,我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

    “后来在路上,我细细回想这段时间和他一起的日子,更反复回想那天他意味不明的那番话,心中有个念头越发强烈起来,我想要见到他,想要向他问清楚。于是我跟谢大哥道歉,连夜赶回了上京城。”

    “我回到上京城那天,全城一片喜庆,热闹非凡。我抓了个路人询问,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正好是谢家二少爷与林家大小姐成亲之日。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如遭雷击,匆忙赶到谢家庄门口,然后就见到了当年大漠见到的另一个白衣男子,白玉水榭家主,玉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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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牵星赶到门口时,一对新人正准备进正厅拜堂。她不知道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只是从内心无法接受谢之昭即将迎娶别的女子,于是突然像发了狂般不管不顾地推开守门的弟子,试图冲进大堂。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突然紧紧拉住了她。

    柳牵星充满期望地回过头,看到了一张俊秀的脸,那一袭出尘的白衣让她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当年在大漠见过的那个男子。

    白衣男子拉住她,低声道:“此处不宜说话,跟我来。”随后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去了后堂。

    两人在偌大的谢家庄里穿梭了许久,柳牵星有满腹的疑问,更多的却有一丝隐隐的期待。也许,这一切根本只是个玩笑,眼前的白衣人正是要带自己去见谢之昭呢?

    白衣男子带着她来到了谢之昭的书房门口,柳牵星迟疑地看着他,男子朝她点点头,她这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预料中的人没有看到,柳牵星环视了一圈,目光忽然被书桌上的某样东西吸引,再也移不开。

    桌上放着的,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皮质面具。

    柳牵星呆呆地走上前去,脑中忽然有许多画面接连闪过,她紧紧抓着那张面具,眼泪控制不住地一滴滴砸下来。

    桌上除开面具还放了一封信与一支笛子,与当初那个人赠给她的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支笛子上刻着的不是谢字,而是柳。

    柳牵星握紧了笛子,颤抖着将信打开,她一边读着,一边不停地用手擦掉不断涌出来的眼泪,可饶是如此,泪水还是一滴滴打在了纸上,将那好看的墨笔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