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晋言如坠冰窖,双臂狼狈地抓住汀内寥寥几根瘦柱,心口与膝盖有撕裂般酸痛。

    他看到江寰的视线,如饿狼豺豹,这样的人,他又该如何去抗衡呢?

    回病房路上,两人肢体交叉,气氛暧昧丛生,却还要装若无其事。

    傅知雪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去见爷爷了吗?”

    江寰镇压好怀里人蠢蠢欲动逃出去的双肩,说:“没多久,刚见了爷爷。”

    傅洛洛在一旁意味深长:“刚来就打发‌我出来找你,自己不‌放心又出来了,把爷爷气得‌不‌轻,说合着过来看他是顺便的,接你回去才是主要目的。”

    傅知雪大窘,江寰不语,三人穿枝拂叶,最后到病房门口。

    刚进病房,倚在床上的傅爷爷重重冷哼,掷地有声,下巴高抬:“怎么,捉到小雪了,是不是这就要把我孙子逮回家,让我看看他都不成?!”

    江寰从善如流道歉顺毛,其姿态之低足以叫梁助等一众下属瞠目,末了奉上一套Daiwa红虎鱼竿,东西不贵重在心思巧妙,戳到傅爷爷的痒处。傅爷爷顿时如被抚平了皱褶的衣服一般,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

    他一边对新得的工具爱不释手,一边道:“我听江大强那老家伙说你最近动作频出,要对高家下手?”

    傅知雪与傅洛洛对视一眼,没有将高晋言刚才来的事告诉爷爷。

    江寰:“恰巧转型方向和他们重合而已。”

    傅爷爷一嗤,说:“你是一把好枪,但靶子也不‌是好打的,小心伤敌一千。”

    “谢谢爷爷关心。”

    “谁是你爷爷?”傅爷爷炸毛,哼哼唧唧:“我是看在你我现在都在一条船上,宝贝孙子又在你手里才提醒的,少自作多情!”

    江寰侧头转向傅知雪,日色下笑‌意带着琉璃般的清浅:“那就要多谢我的——”声音微顿:“男朋友了。”

    傅知雪脸轰得‌烧了起来。

    傅爷爷气了个仰倒:“什么玩意?!老子的宝贝孙子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滚滚滚拿着你这破鱼竿赶紧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