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意小声嘀咕:“长就长唄,反正又没人住。”

    “怎么没人住?”徐碧君拿着扫帚敲敲打打:“阿宴不是要搬来吗?”

    “您还真打算让他住进来啊?”周知意皱眉:“咱俩一老一小手无缚鸡之力的,放个陌生男人住进来您不害怕啊?”

    “阿宴可不是别人,他和你哥一块长大,跟我自己的孙子差不多。”

    周知意心想:那你也没见过他几次,说得好像真的看着他长大的一样。

    她蹲在地上,看老太太专注地左擦擦,右擦擦,忽然冒出来一句:“奶奶,您是不是把他当成我哥了?”

    周知意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可是既然都说了,她干脆把话说完:“这对人家可不公平啊,好好的谁愿意给人当替身?”

    再说,就他那冷冰冰的臭脾气,怎么能跟周向宸比?

    “你这丫头一天天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什么替身不替身的,当奶奶电视剧看多了把脑子看糊涂了啊。”

    徐碧君叹口气:“我不是看这孩子一个人在南城无依无靠的想帮着照顾照顾吗?”

    那您可真和他想一块去了。

    周知意耸了耸肩,把抹布从徐碧君手里抢过来,丢进水盆里洗干净,“您就没想过,他好端端的干吗放着自己家公司不待,放着自己的家不要,跑来我们这犄角旮旯啊?”

    “奶奶问过,”徐碧君说:“他说他不喜欢被安排,就想找个安静的小城生活。一个人一个活法,我自己的孩子都没管明白,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话说得有理,周知意找不到理由反驳了,不知道陈宴在奶奶那编了些多少冠冕堂皇的说辞,反正看这情形,她就是把陈宴在楼梯上说的那番话告诉徐碧君,她大概也不会相信了。

    别说徐碧君,周知意自己对这事儿也半信半疑。

    她那天带着情绪,又被他那眼神慑住,没来得及细想。这两天静下心再想,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在这个亲爹都不靠谱的年代,还真有这种一诺千金的傻子?

    况且陈宴前脚刚说过想照顾她和奶奶,后脚再见面就像陌生人一样视而不见,连着几天都不露面,多半已经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