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误会了,”张允龄苦笑了一下,“只是今日不同,许多国子监的学子都来观莲,其中还有杨修撰。你们昨日才吵了一架……”

    张允龄可是见过她耍酒疯的,一刀甩出去,差点就把冯盛给劈了,如今想来还心有余悸,真怕她一时火起,闯下了大祸,将杨慎得罪死了,就不好了,比较他爹可是当朝阁老。

    无羡耸了耸肩,“我懒得见那个冥顽不灵的家伙,以免影响观莲的心情。”

    如此就好!

    张允龄松了口气,“小生送公子一程。”说着,他随无羡调转方向,踏上返回的道路。

    “你的同窗可在前方等着你,你去晚了没关系吗?”

    “无妨,反正小生就是个作画的,早到晚到都差不多。”

    无羡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分苦闷,问道,“你在国子监过得不顺?”

    “没有顺不顺一说,小生来国子监本就是为了个学籍,便于来年参加春试。”

    “国子监有不少官宦子弟,若是能与他们结交,你日后的仕途,也能走得顺畅些。”

    “终究不是一路人,”张允龄叹了口气,“小生今日受邀,只不过因为一手工笔尚可入目,作为一个画匠,替他们将今日赏莲的盛景画下来罢了。”

    无羡颇有几分同情地望向张允龄,张允龄却是看得挺开的,“为了这个学籍,家中花费了不少,所以小生不会自怨自艾的。”

    能看开就好,无羡想要伸手去拍他的肩,不料,却被他给避开了。

    “您的身份……还是避嫌些好……”

    无羡挑了挑眉,“你知道我的身份啦?”

    张允龄点点头,“近来国子监不少人在谈论应州大捷,不但提到了您的身份,同时也提到了您的父亲,说他……”

    “说他什么?”

    那些话让人难以启齿,张允龄组织了下语言,尽量让话显得中肯些,“那些人说他是个奸佞,虚报战绩,夸大战功,以求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