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白霍身边,指着路边走过的人,声音微弱却清晰:“气。”她能看到每个人头顶上都萦绕着有颜色的气体,它们五颜六色,随时随地都在变幻组合。白霍告诉她,这些气代表了人类的情绪,喜怒哀乐悲恐惊。人类是复杂的,他们情绪的“气”互相糅杂,能呈现出各种各样的色彩。但有一种颜色,却非常危险。那就是纯黑的“鬼气”。当有人的头上出现这种颜色,说明由他们情绪滋生的恶念以极小的概率进化出虚体,有了自主意识,占据了人类的大脑。当恶念化鬼,鬼气就会在太阳落山后占据人类的躯体,必然有命案发生。

    “你的任务就是,化解鬼气。”白霍望着如流水般的行人,淡然地说道。那时候白音还不懂白霍这句话的意思。

    如今白音却已经是一个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守夜人”。别的同学放了学写作业上补习班或者出去玩,她则穿行在城市里,跳跃霓虹,与黑夜融为一体。

    “目标地点,西街,去吧。”白霍笑眯眯地朝白音挥挥手。

    白音:“……”爸也是真放心她,每次都让她一个人去。唉,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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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天下第一牛逼。白音拍拍胸膛,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使命感。

    “我们阻止不了这个城市的焦虑,似乎每个人都被不同的习惯控制着,我们怕孤独,怕自己做的不完美,最后习惯了自己也变成一种习惯。”晚上十一点,黎舒云在自己的手账上写下这句话。她是一个北漂,从南方小镇来到全国的中心。她整租了一间2600一个月的小房子,日常通勤城市的一边坐地铁到另一边。她有一个谈了一年的男友,感情说不上多深,但因为都是从小地方来的,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白天的黎舒云看起来乐观开朗,每个和她相处的人都会觉得很舒服。可到了晚上,回到这间狭□□仄的房子,铺天盖地的焦虑和孤独便淹没了她。

    黎舒云合上手账,刚想再去听会关于考会计证的课,手机就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提示。

    申请消息里只有四个字“故剑情深”。

    她很少加陌生人好友,但工作以后,每一个好友申请她都怕是哪个客户,不能不加。通过好友申请以后,网名“故剑情深”的人发来了一条消息:“我很想你。”

    “?”黎舒云打出一个问号。

    “你不记得我了。”故剑情深又发来消息。

    黎舒云无语,既然不是客户,她转头就把好友删掉了。她放下手机想去听课,手机的提示音却响个没完没了。还是那个故剑情深,被删以后锲而不舍地发送着加好友申请。黎舒云有些气愤,干脆把这个人拉黑了,世界有了片刻的清净。可没等她安静一会,熟悉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故剑情深,故剑情深,故剑情深,还是他。他似乎又换了个微信号加她,这一次的申请消息是:“我来找你了。”

    在25度的空调房里,黎舒云莫名打起寒颤。她短暂地设置了禁止任何人添加好友,却再也不能静下心来听课。她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时钟指向午夜12点,黎舒云家的门突然自己打开了,然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身形高大,走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走到黎舒云身边坐下,近乎贪恋地看着她的脸。他的嘴唇上下翕动,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笑,却伸出手掐住了黎舒云的脖子。

    三天后一个叫聂文的男生去派出所报了案,说自己的女朋友失踪了。警察调查后才发现,三天前黎舒云以手机短信的方式向公司请了假,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联系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