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的话题很自然的从今天的雪开始。

    “我记着九八年正月初十的那场大雪,早上起来门都推不开,得拿铁锹铲。”张丽说。

    “那场雪大,整个厂内停工,所有工人从车间出来扫雪。”老邓说。

    “我记着那天都是走着上班的,厂内十台推土机全开出来了,先推出条道,要不然上班都不好上。”老黄说。

    “那场雪真大,学生停课工厂停工,就连饭店都停了。”艳华说。

    “我记着公交车是下午开始运营的,上午根本走不了道。”张丽说。

    “别说公交了,出租车都没有,整个交通瘫痪一上午。”老邓说。

    “那时候你干啥呢?”张丽问艳华。

    “那时候我刚到省城,在大南一家饭店洗碗。”艳华说。

    “那时候我上学呢,在商学院,过十五才开学,我欠欠的提前返校,结果大雪封门,老实的在寝室躺一天,饿完了。我记着清楚的,就两包方便面和大半根火腿肠。”张丽说完开心的笑起来,估计当时她是哭丧脸的。

    很快四个人从雪唠到了三台子,老邓和老黄是三台子坐地户,只说历史。

    张丽和艳华外地来的,讲述了怎么到三台子的过程,其中不乏唏嘘。

    当然,太过伤心和太私人的事没说,以防两个男人多想。

    人这辈子就这样,有些话可以对朋友讲,对父母讲,却不能对另一半讲;有些话可以对朋友讲,对另一半讲,却不能对父母讲。

    相比较对朋友讲的话最多,所以说人不能没朋友。

    外面下着雪,屋里暖融融,火锅上飘着热腾腾的热气,诱人的汤汁里翻滚着肥美的牛肉片和各种青菜。

    四个人现在已经是第二壶了。

    艳华脸上泛着酒精燃起的红光,薄毛衫脱了,穿着短袖,有些兴奋的说:“压根儿就没想开饭店当老板,省思稳稳当当的过就行了,不缺吃不少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