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屋里没人,兴许,是她跟沈宓那一争之后心力交瘁,不想有人打扰。

    她这样宽慰自己。都到了这会儿,她难道还要给自己打退堂鼓吗?沈夫人刚才不是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只要华氏一死,她就能得到它们了么?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疑神疑鬼就把伸出去的脚收回来。

    她伸手开了门,这次利落得多。

    她凭着印象,回记着屋里的布局,因为阴雨,又是月末,不点灯的时候屋里十昏暗。只有外头廊下些许光亮透进来,依稀辩得出哪边是炕头,哪边是里屋。

    她快步走到屏风左首的圆桌畔,这里桌上用小炭炉暖着壶茶,她迅速地把小瓷瓶掏出来,揭开盖子往茶壶里洒下粉末去。

    沈宓去了庄子上,今儿夜里必然回不来,这茶壶里的茶注定只会落到华氏肚里。

    不管她什么时候起来,今儿晚上她都必死无疑!

    “哪里来的蟊贼!快给我捉了打!”

    正在她要得手的时候,后窗下忽然传来道清脆的喝斥声,紧接着屏风下这边的烛台就亮了,沈雁像从天而降般突然从窗下走过来,指着门口处如此吩咐!

    黑暗的正房忽然四面八方的亮起了灯,华氏从炕头那边走过来,扶桑紫英带着五六个手拿棍棒的家仆从门口走入,黄嬷嬷带着许多二房的下人从后院门口涌进来,还没等刘氏开口,握着棍棒的家仆已经一拥而入,冲着她已没头没脸地打起来!

    刘氏来不及多想,尖叫着护住脸面,在棍棒下不停地寻找空隙往外钻,但是五六根棍子此起彼落,已经堵得她无路可逃!很快她的惨叫声在棍棒声里一下下传出,她先是不敢报上姓名,后来明显觉得跑不脱了,她才哭喊着从地上爬起:“别打了!别打了!是我!我是三奶奶!”

    沈雁揣着两手站在帘栊下,冷笑道:“还敢冒充三奶奶?再叫声试试!”

    何贵抡着棍子下去,刘氏胳膊喀嚓一声脱了臼,她尖叫着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埋伏的这些棍棒手都是黄嬷嬷专挑的陪嫁奴才,因为前途都系在华氏身上,对于来打华氏主意的人,个个如同眼里揉进了沙子。

    沈雁踢了下刘氏,说道:“抬冷水!”

    冷水来了,一整桶全浇在刘氏头上。

    刘氏醒过来,想要爬起,脱臼的左臂一软却是又趴了下去。

    二房里的灯光已然大亮,华氏死盯着桌上那壶茶水气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