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泉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继续道“当时殿下年幼,又不知藏在暗处的黑手是什么人,如果当时就把此事说出来,云侯担心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反而会害了殿下,是以这件事一直不敢向外透露半分。”

    穆青瞻单手支着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只怕头疾是真的犯了。

    “那已经这么多年过去,是何人下手,可有眉目?”

    “尚无,这些年殿下一直在军中,京都并无可用之人,当年的事,一再搁置,并无头绪。”

    赵金泉算是完全豁出去了,说话毫无避讳,其实真的论起根基,穆劭怎么说也是广域侯的亲外孙,只不过自从云澜亡故以后,云家就像是被遗忘了一样。

    人人都说,在京都,随便扔一块石头,都能砸到一个王侯贵爵,而云家在京都,就是那种被砸死了,都不会有人关心的门户。

    这里面有多少成分是皇上有意冷落,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

    穆青瞻按着太阳穴,蹙着眉道“此事目前还有谁知晓?”

    “除了安定王府的人,广域侯府估计只有云老侯爷知道,不过今日的事发生之后,虽然皇后娘娘命人封了消息,可是依老臣所见,宫里怕是瞒不住了。”

    “嗯,今日你和朕说的这些话,不要再和任何人说,皇后那边如果宣你问话,怎么说,你自己有个掂量。”

    “是!微臣明白!”

    赵金泉离开后,穆青瞻一个人在御书房坐了很久,直至陆庭业拿了朝服来,他才发现竟是一夜未眠,伸手在脸上搓了搓,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一夜的心烦意乱都搓没了。

    “皇上,您这一夜都没打个盹,要不今日这早朝就先……”陆庭业说到一半被穆青瞻一个手势制止。

    “更衣吧!”一夜没合眼,穆青瞻的嗓音带着几分艰涩。

    穆劭自然因为毒发的事情免了早朝,落雪之后的京都天气湿寒,阿劲未免他受寒,几乎是时时盯着他,不让他步出房门半步。

    叶染则一大早就又去了振武侯府,管家已经认得她,不用通报直接放行。

    径直到了后院叶远川和云鬟的住处,要是以往她去别人的房间,那肯定是直接推门就进。

    可是到了叶远川房门口,她突然想到他那吹一吹风就要咳上半晌的病,伸出去推门的手在半途中变换了一个姿势,由推变拍,轻轻的拍了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