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季翔已经走了。床头放着一堆东西,日用品、洗漱用具、暖宝宝贴,还有一份早餐,红豆花生粥。

    他走时把苏元夫叫了过来,顺便把行李也带上。时间刚好是早上七点,天还不算亮。从那坡到镇上并不怎么方便,所以也只是苏元夫一个人来了而已,到时还得想办法把那辆摩托车还回去。

    苏元夫当时很想问问季翔,他们两人到怎么回事,但是不知前因后果的,感觉又有些唐突。别看季翔人好说话,碰到这种感情私事,他未必会开腔理你。现在看到安越知道季翔真的掐点走了后,一下子变得疏远冷淡,谁都近不了她身的样子,他更不敢开口。

    十二月中旬,宜北迎来了初雪,比起往年来说,要迟了十多天。体育馆内几乎没多少人,只有几个男生在场上打篮球。球鞋磨擦地板上的响声刺耳,不知道是谁又投了一个三分球,篮球落地发出咚咚的闷响,几个大男孩发出兴奋的叫声。

    座位席中,坐着一个黑衣黑裤的男生。冷白皮,长相优越,整个人闲散地靠在椅背上,低头玩着手机看都没看场上一眼。

    “不是,我说,老季你这可就没意思了啊。”中场休息,张鸣远拿着毛巾擦汗。单脚踩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座位席上的人。

    这人都回来好几天了。持续一个星期都是这样一副状态,约他喝酒他又滴酒不沾,约他打球他又天天在这儿当替补,跟没长骨头似地赖在座椅上玩手机。

    季翔没说话,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搭理。张鸣远磨着腮帮子,把手中的毛巾拧成一股绳,上去就是套住他脖子逼问:“到底咋回事啊,回来连个屁都不放?”

    另外一个人走过来,拧开一瓶矿泉水,“你能别烦他?看我翔哥现在这个样子多帅,你永远不知道怎么欣赏一个男人忧郁的气质。”

    “卧槽,老白你是暗恋我翔是不是?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贺祎笑着骂了句:“傻逼。”

    几个人又扯着张鸣远回到了球场,刘皓休息,坐在他身边开了一瓶矿泉水。递过去:“这状态怎么回事啊?”

    “没怎么回事。”季翔把手机揣回兜里。接过他的水喝了几口,拧回瓶盖后将手抵在膝盖上。

    刘皓说:“张鸣远那家伙听说你跟安越在那坡,哭天抢地了好几个晚上。但是现在看你回来,也没讨着什么便宜。”

    季翔又靠回椅子上,眼睫垂下来,压着一片晦暗不明的情绪:“是吗。”

    球场上的张鸣远似乎长了顺风耳,隔老远都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在传球的间隙冲着座位席上的人喊了一嗓子。

    “老季,你这狗东西魅力不行啊!别整天烂泥似的瘫着了,下来!”张鸣远疯狂嘲笑。

    季翔没理他,只对刘皓说:“明天我回游泳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