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鸢师从元觉道人,元觉道人收了四个徒弟,鹿鸢行三,大师兄丹阳和二师姐齐缕结为夫妇,就住在九涧山。

    齐缕见师妹一身红嫁衣,跌跌撞撞凄凄惨惨,待问清缘由,齐缕噌一下火了,大骂弘化,忍了忍,把骂丹粟和丹酹的话咽回去,最后嚷着要还南荒山君以颜色。

    她抱着鹿鸢去房间,发觉丈夫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只见丹阳提着板斧,杀气腾腾地下山去了。

    第二天清晨,丹阳踏着朝阳回来,他甩甩头上的露水,大步走进卧室。

    鹿鸢换了干净的衣裳,躺在床上面如白纸,她一夜没睡,睁着眼睛不吃不喝,齐缕守在一旁照顾。

    “南荒山君已死,广灵一族大胜。”丹阳悻悻说了一句,随手将板斧立在墙根,又呸了一声,忿忿骂道:“一家子真不是东西。”

    那一家子将错就错,杀得南荒山君措手不及,现在一个个喜气洋洋,只想着怎么分赃,根本没人在意鹿鸢的感受,更没人在意鹿鸢的死活。

    丹阳越想越气,额头上裂开三条缝,露出三只眼睛,算上眉毛下面的两只,五只眼睛圆瞪。

    齐缕脸一垮,埋怨丈夫哪壶不开提哪壶,指着丹阳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快收了你那神通,晃得我眼晕。”

    丹阳眉头紧皱,努力试了一下,不成功,于是低下头,手动合上多出来的那三只眼。他走到床前,柔声问鹿鸢,“师妹,好些了吗?”

    鹿鸢撑着手肘,支起头,怔怔问:“师兄,你刚才说......谁死了?”

    丹阳与齐缕对视一眼,生怕吓到鹿鸢似的,轻声细气,“南荒山君死了。”

    “死了?”鹿鸢难以置信,手一松,仰头倒回床上。

    她原本记着南荒山君的仇,想着等伤好了找他算账。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她没有丝毫快意,而是阵阵感伤,好好的新郎官,转眼成了枉死鬼,也是可怜......这下倒不好记他的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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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鸢在九涧山住下,身上的伤轻了许多,但一直无法根治,后来她索性放弃,反劝丹阳、齐缕不要为她忧心,随缘养着就是了。

    一日,丹阳的好友,水君孟夏前来拜访。

    丹阳请孟夏入座,正要去倒茶,只见孟夏微微一偏头,目光绕过他,投向窗外。丹阳回身一看,是鹿鸢从窗前经过,端着茶果点心,穿过帷幔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