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摊开掌心,避开他的目光:“我来送药,这是我们,咳,是我托人带来的药瓶,对你手腕上的疤很有效果。”

    他说完,屋子里却是沉寂下来,也不见青年来接,时寒下意识抬头,撞入青年泛着哀意的眼睛里。

    心头那根弦被人轻轻拨动:“火火,你——”

    “没什么,”颜火火打断他的话,笑容明艳但时寒却觉得,那笑容和青年的眼睛一样泛着淡淡的哀伤,他掌心的药瓶被拿走。

    颜火火撸起浴袍袖子,那道疤痕在洁白无瑕的腕部显得无比狰狞,结痂的血肉还泛着淡红,时寒眉眼骤跳,无论再看多少次,他都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忍不住看向颜火火:“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一开始被韩白樱所骗,受人蒙蔽,火火完全不用受这种伤害。

    颜火火:“对不起什么,我早就已经想开了,当初是我太傻,不知道生命的珍贵,也是那次之后,我看开了。”

    他说着缓缓拧开瓶盖,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不知为何,时寒觉得这味道很是苦涩,他沮丧地垂下头,沉浸在后悔里不可自拔。

    掌心一重,药瓶再次送到他手里,颜火火歪头,两颊绽开浅浅的酒窝,有些不安的说:“时哥,我是第一次用这种药膏,你能帮我示范一次吗?我怕自己笨手笨脚抹不好药,浪费了你的好药就不好了。”

    青年眸子璀璨,湛若星辰,浅色眸子望着自己,叫他不自觉就点了点头:“好。”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一笔带过,轻描淡写的过程叫他如在云端,脚下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就这么过去了吗?时寒抿了抿唇,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时哥,你过来。”

    手臂被人搭上,时寒几乎倾倒着向他靠近,苦涩的药香里泛着一股极淡的幽香,抓着人的鼻子,时寒忍不住又靠了靠,这味道有点让人上瘾。

    也让他忽略了对方的目的地,直到青年陷在宣软的床沿,伸出手腕催促他:“时哥,你怎么还不抹呀?”

    时寒猛地回神,居高临下的姿势让他一下子胀红了脸,眼神不自觉别开,明明都是男人,他在避讳什么。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声音结巴:“火、火火,你不冷吗?”

    他摸了摸鼻头,不自然地坐在一侧,避开了大片雪色肌肤让他悄悄松了一口气,才说:“要不我先给你披上外套,这样会不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