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虽然没有回话,但伯鸾亦知晓了答案,他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这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

    伯鸾气息有些不稳,他微眯了一下眼眸,气质多了些凌然之意,“为何?为了他?跟我离开这里不好吗?”

    “他只是个不懂一点道德伦理,他杀戮……”

    “你若对她不忍,我亦可想办法将他带走。”

    祁怀抬眸仰视着伯鸾,刚刚还仙风道骨的道家的掌门,此时眼底氤氲了一层极淡的水雾,目光也撇向一边,不与祁怀对视。

    祁怀摸了摸她装作瘸掉的那只腿,她知道祝偿应该还在围墙之上,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祝偿都已经对她有了疑心,既然如此,那干脆就让他怀疑下去好了。

    祁怀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含德之厚者,比于赤子’,伯鸾掌门……你是赤子吗?”

    伯鸾愣了一下,跟在他身后、急忙追来的余子真亦是觉得莫名其妙。

    余子真不悦的皱起了眉,但他却并未恶言相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伯鸾的“赤子”身份从来都没有人质疑过,因为是道家师祖先称他为“赤子”,而且伯鸾在武学上天赋极佳,他很少有情绪方面的表达,并且传闻无人能够伤的了他的肉身。

    祁怀随手抓了一把沙子,她踉跄的站起身子,“你是怎么看他的呢?”

    “嗜血,可笑,悲哀,与世俗格格不入……”

    伯鸾顺着祁怀的视线看向东默,尽管伯鸾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确与东默有着敌意。

    祁怀沙哑的声音没有停止,“还是你觉得他与你很像?”

    伯鸾立马看向了祁怀,他心惊了一下,伯鸾的目光从之前的无害,变的锐利,他的气息更加的不稳,余子真怀里抱着的他的剑隐隐约约有出鞘之势。

    祝偿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的伯鸾并没有做出像现在这样的反应。

    余子真再次出言维护伯鸾,“他是只知道杀人的怪人,没有一点自己的理智,你怎么能用他和掌门相提并论!”

    伯鸾手微握了一下,他平稳住了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