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怕说的多了,会忍不住嚎,实在太疼了。

    医生给她拍了片,说是手指骨折,要先复位,之后上小夹板打石膏,右手是几个月内别想动了。

    她疼得生不如死,复位结束之后,她像死过了一回,筋疲力尽地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脸色发白地盯着自己打了石膏的右手。

    “是我爸欠下的高利贷,我今天才知道。”霍子鸣愧疚地盯着她的手。

    南知有气无力地抬眼,霍家是在她七岁的时候搬来的,搬来的时候霍子鸣就没有父亲,她后来听霍妈妈说过,他父亲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他大概也是一直被他妈妈这么骗的。

    “我姐说,我们就是为了躲我爸欠下的高利贷,才搬家到这里,谁知道安稳了这么些年,还是被发现了。”

    霍栖栖什么都知道,甚至很可能在当年还没搬进小区的时候,是她和妈妈挡住了那些来收钱的人,他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日子,这两个女人居然把他保护得这样好,以至于这么多年,他丝毫不知情。

    霍子鸣大概一时无法接受在他心目中一贯高大的父亲突然变成了个小人,他脸色比她还难看。

    “那你……”她哑着声音。

    “大概又要再搬了,”霍子鸣不甘心地抿嘴,咬牙切齿,“我爸真他妈是个混蛋!”

    他红了鼻尖,声音发酸:“对不起,连累你了,还很可能没办法照顾你……”

    南知默默摇摇头,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像崩溃了似的,靠着她的肩头,再忍不住呜呜一顿哭。

    她陪他坐了一个小时,最后等他情绪平稳之后,才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之后李焱哑着声音告诉她,李嘉砚来医院了,车在外面停着,专门接他们回去的。

    南知吃惊地抬眉:“他怎么来了?”

    “不清楚,可能是我妈找的。”霍子鸣道。

    远远的,南知就看见李嘉砚的车子,他人就站在车旁,很静地靠着,不知谁得罪他了,整个人有些紧绷。

    李嘉砚看见她手的时候,眉头低低压着,目光很暗,“有没有事?”

    “骨折了,疼。”南知的右手动都不敢动,疼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