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要不是丁经理及时出来帮忙,我老胳膊老腿的都差点被这个大块头压背过气去。”

    “他就这么一直昏睡着,没醒过自报家门什么的?”

    “来的时候倒是醒着的,不然光我和丁经理拖死狗也不能把人弄进来,只是这人那嘴肿得跟个发面馒头一般,一张嘴就哗哗往下淌口水,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

    罗炜凑近瞧了瞧那张凄惨无比的面孔,整张脸不但没一处好皮,大约是涂了药的缘故,满脸红肿、紫肿、青肿,加上刚止住淌血的深褐色破口,可谓五彩斑斓,在药膏的衬托下,整个脑袋油光发亮的胖出三圈。尤其是那嘴,与其说是发面馒头,更像是《东成西就》里欧阳锋款香肠嘴的升级加强版。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这货得多缺心眼,遭到的攻击全都用脸接了。

    “对了,他说的一串话,我就记得最后三个字了,好像是‘这个虚’。”

    罗炜黑线,我还“那个壮”呢“他什么时候能醒?”

    “说不好,打了一上午的点滴,这会儿烧退了,医生说晚上可能有反复,明早要是烧退了就没事了,不行就只能送医院了。”

    罗炜能有什么法子,打钟大江的电话又不在服务区,留消息也不回,只能在旁边守着。看这位如同疯妇般披散着头发,穿来的衣裤也被扒下来换过了,旧的那些就堆在旁边,撇开上头的血污泥灰破口不谈,除了袖子略宽,说是时下流行的那种仿古的中式白衬衣都有人信。

    照杨戬的意思,打人的那家伙估计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被刺激得不轻,身上虽然也有伤,却没有脸上那么夸张,也算不上致命,与其说是揍人,更像是用虐人的手段来发泄。要是把打脸的功夫用在打击身上的关节、弱点之处,这人恐怕早就废了。

    罗炜想想就觉得恶寒,就听猪头汉子嘤咛一声“谁……谁……谁……”

    反应半天,他才明白,人家是在要水。赶紧拧开一瓶矿泉水,想了想,又从旁边的橱里翻出一包吸管,抽出一根插了进去。把管子递到猪头汉子嘴边,提醒道“抿住,吸。”

    猪头汉子迷迷糊糊间有了些许清明,很配合的用两根大香肠包住吸管,一提气,就有源源不断的甘露冲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