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江望舒折枝为剑,在月下练剑。江望舒的剑,没有技巧,不过是直刺、横扫、斜劈、竖撩。

    练剑不是为了玩,羸弱的身子骨本就没多少力气,每一分力气他都很珍惜。练剑,是为了能从军,能顿顿吃上饱饭。

    星月为灯,草木为邻,夏虫为友,折枝为剑。

    所以江望舒的剑法,叫星河。

    星河六剑,绵延不绝,连缀成线,离星河还是有不下差距,这六剑的威力,便是武圣夫错,也不敢小觑。

    江望舒挥出星河六剑,夫错一连使了一整套霸王枪法十二式。曜日被打散,星芒也点点化作虚无。

    江望舒连退七步,夫错退三步,高下立判。

    江望舒最大的倚仗,便是这星河。以前最多只能递出五剑,梁州三国难逢敌手。今日堪堪递出第六剑,却不敌夫错。

    江望舒单膝跪地,嘴角鲜血汩汩流出,夫错霸王长戟,威力实在难当。

    夫错喉咙一甜,强行咽下,长戟撑地,身形魁梧,宛若一尊神祇。

    “你为何不惧武圣之势?”夫错步步逼近,这条鱼儿,比他想象中打了许多。

    再大又如何?他是钓者,天生便是鱼儿的克星。来不及享受胜利的愉悦,他迫切想要杀死江望舒,永绝后患。杀死之前,他还是想解除心中疑惑。

    为何不惧武圣之势?江望舒哈哈大笑。

    什么武圣,不过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屠夫。什么武圣之势,不过是造势。江望舒向来不敬鬼神,河神祠里的供奉,他年年去吃,吃得肚儿圆圆,那些人还以为是河神显灵。

    武圣哪有什么势,在江望舒看来,那不过是一身煞气,加上天下造势。

    江望舒勉强支撑站起身,持剑,想做最后的抵抗。

    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强弩之末,难道夫错就还有余力?

    “杀。”樊荼见到江望舒危机,再也不顾涪陵安慰,三万兵马尽数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