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今将相片贴身装在衣兜,下车从后备箱取出一个小型手提箱。

    天边团聚的乌云被晚风吹散,月亮露出一截盏亮的边角,黄莹莹的月光洒在她肩膀。

    厂房的大门上了锁,赵云今嘴里叼着手电,从箱子里掏出一根铁丝。

    她亲生母亲除了极限运动之外,还喜欢钻研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搞些没有用处的小发明、制作点手工小玩意、兑些稀奇古怪的溶液。小时候别的小孩还在街上玩方便面里的卡牌,赵云今已经坐在母亲身边给她打下手了,溜门撬锁这本事也是那时候学的,起因是某天家里储藏室的钥匙弄丢了,母亲正好空闲,一时兴起买了市

    面上所有能买到的锁来研究构造,她做事严谨,每款锁都动手画了一张内部结构图,手把手教小云今撬着玩。

    锁眼嘎达一声,门开了。

    她踏进院子,里面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年岁已久的腐朽味。

    院里种了许多树,十几年无人问津,落叶铺得满地,落叶的脚感松软,一脚踩上去接触不到水泥地砖。院子不大,左右两个大厂,一个做车间,一个做仓库,赵云今打着手电,忽略脚下窸窣的小虫和到处乱窜的耗子,走进漆黑的车间。

    车间里有一条完整的流水线,一连串的机器有序摆放着,十几年不用已经生了黄锈。

    厂房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有点手电筒的光亮,赵云今走了一圈,在尽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空掉的雪碧瓶子,她捡起来,查看生产日期是2014年二月份,一座十年前就荒废的工厂里出现一个14年生产的饮料瓶,她心脏突突跳起来,知道自己八成找对了地方。

    半封闭的空间里满是灰尘的味道,到处结着蛛网,她手电扫过不远处的机床,看见上面有处地方颜色格外的深。

    赵云今关掉手电,戴上白手套,从包里掏出一瓶鲁米诺试剂,对着机床上那处深色喷洒上去。几秒钟后,那机床的表面发出鬼火般幽蓝色的光,大概过了半分钟,蓝光消失,赵云今怔在原地,看向眼前这台体型巨大的机器。

    机器上连着一个打钉口,圆圆的,钉口生锈,像只张着嘴的怪兽。

    ……

    宏记面馆。

    赵云今推出一个黑色小盒。

    “我可能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但还需要核实。”对于棺材厂看到的事赵云今不想多提,鲁米诺试剂喷洒出去后的成片成片的蓝光足以令她做上好几晚噩梦,她不敢细想四年前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稍稍一动念头,心里某处就像被钢针刺过一样生疼。

    “这里是血迹和指纹采样,我身边一直有霍璋的人跟着,不方便找私人机构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