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时令辉一眼就看见女儿脖子上那些红晕,他胸口处一缩,“小颖,你脖子怎么了?”

    “……”

    “你和盛总……你们……”男人情绪激动。

    “没,只是过敏了。”女孩拿着毛巾站起身,“爸,院子里菊花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风大的时候花粉沾到身上就会起疙瘩。”

    他提着的心又放了下来,“你俩没在一起了吧?”

    “没有,您放心好了,答应您的事情,我一定不会食言的。”时颖蹲下来,将毛巾放到水盆中,拧了个干毛巾,然后坐到床沿给他擦手,“不痛了吧?这药效果还可以的。”

    “嗯,真的很神奇。”时令辉躺久了,日复一日,倒也没有这么着急了,“小颖啊,家里边怎么样了?有联系吗?”

    “幸福巷大变样了,改天拍几张照片给您看,咱家的小吃店生意也很红火,叶菲菲在天骄国际做话务员,工作很认真,盛誉打算给她加年终奖,回家以后她也会帮着妈干活,你不必担心,她们可以自食其力养活自己了。”

    “小颖啊,叶艳好赌,你得帮忙看着点。”时令辉有这样的担心,“以前没钱的时候到处借,现在能见着几个钱了,我担心她手又痒了。”

    “不会吧?”她有些难以置信,“她自己答应了盛誉的。”

    “又没人天天盯着,手痒心痒的时候谁管得住?”

    “……”时颖叹了口气,“嗯,我会旁敲侧击一下的。”

    过了一会儿。

    时令辉再次开口,“工地的事故怎么处理的?死了人,有赔偿吗?”自己被打成这样了,他还心系着那场事故。

    “嗯,有,但是法院好像并没有判太多,也就几十万吧,是他自己不系安带,怨不得别人。”时颖帮他擦完手,又给他擦脚。

    “哎……”时令辉心里还是很难过的,“都是我不好。”毕竟是一条人命。

    “您还自责什么?那不怨您的,连法律都不认为您失职。”

    “毕竟是在我手下做事丢了命,这心里啊堵得慌。总感觉欠了人家点什么,一个家就这么散了。”老时就是这么一个善良了一辈子的人,他又问道,“小颖,那些打我的人呢?他们是不是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