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松江府折到苏州再乘船沿着运河一路南下的。

    虽说走水路要比陆路轻松舒适不少,但苏州到绍兴毕竟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下也是觉得疲乏。虽然他一直不服老,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不再是那个二三十岁的徐贯了。

    在王家休息了一整日,徐贯仍然觉得身子困乏,直到歇了一夜,他才稍稍缓过些气力来。

    好在这次前来余姚没有什么公干,徐贯也可以稍稍惫懒一些,不必被公务驱驰一刻不得停歇。

    “徐老大人何出此言?老大人命令随从护卫封锁府宅,慎贤弟即便想要拜见老大人又如何能够进的来?”

    王守文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追问道。

    “老夫自打进入余姚城,便径直住进们王家,余姚县令肯定是惶恐至极。老夫若是没有料错的话,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拜见老夫。”

    “老大人说的在理,可这和慎贤弟又有何关系?”

    “啊!”王守仁看不下去了,笑着解释道:“老大人闭门不出就是为了避嫌,县尊又不傻怎么会自己来拜见,着本地士子前来拜见既表明了心意,又不会惹人闲话。慎贤弟是余姚年轻士子中的翘楚,若真有士子拜见,怎么可能少了他。”

    王守文闻言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道:“听大哥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可他转念一想,又是有些忧愁:“这样一来好是好,可慎贤弟能够单独和老大人相处的时间久少了,还得等那些人走了老大人才能好好和他聊聊。”

    王宿咳嗽了一声道:“便别担心这些了。这件事徐大人自有计较。”

    算来,徐贯此次来余姚还多半是听了王宿的劝。

    话说徐贯有一老来女,今年不过十五。

    与徐老大人的性格不同,这位千金小姐端是性格十分高傲。要光是高傲倒也罢了,以徐家的家世背景不愁给她找不到夫家。偏偏这位徐大小姐不仅高傲,还冷漠。

    这便有些难了。

    也许有人看中了徐家的家世愿意向其求亲,但无一例外会被徐大小姐冷漠的性格吓跑。

    徐贯虽然是大名臣,但同样也是一个父亲。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写信向妹夫王宿求助,询问余姚有没有品学兼优的少年郎,可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