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起身退出门外。

    须菩提捋着长须悠悠道:“你说你一个太上老君,怎么就小气成这德性了?人家好歹是奉旨的钦差,你连用度都要人家自备?”

    “嘿,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君白了须菩提一眼道:“你以为这里还是以前的兜率宫深深浅浅三重宫墙啊?说难听点,这里就是个稍大点的农庄罢了,他们在这里赖着,老夫想去打理下那些个花花草草都麻烦。当初就不该听你的,玩什么隐士,现在真隐了,连门都没法出了。哼。”

    “那也不至于。”须菩提呵呵笑道:“你看,他们怎么就不赖我那边呢?”

    “老夫告诉他们老夫在闭关,你告诉他们你出门远游,能一样吗?”

    “你也可以远游。”须菩提摊了摊手道:“你要出南天门,难不成李靖还能发现得了。”

    这一说,当即招来老君一顿白眼。

    稍稍沉默了一番,老君紧握着那黑子道:“对了,那猴子的事,你真不管?说到底,他也还是你徒弟啊。”

    “怎么管?”须菩提反问道。

    “怎么管?”老君抬起眼来瞧了须菩提一眼道:“你也好意思说这话?说到底,当初不也是你有意引他入歧途吗?现在闹成这样,你就打算撒手了?”

    “师傅引进门,修行靠个人。怎么修,修成个什么果,这都是他自己的缘分。”说着,须菩提朝院落的方向使了使眼色道:“再说了,他最在乎的,我这当师傅的不是已经帮他讨回来了吗?就为了这个,我可是给天庭做牛做马几百年啊。”

    老君当即哼笑了出来,注视着须菩提似笑非笑地说道:“就那个,三界闹成那样你没份啊?你那是赎罪,那是活该。”

    须菩提抽了抽鼻子道:“反正我这当师傅的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

    揉搓着手中的黑子,老君悠悠叹道:“你也算绝了,做那么多,破老夫的‘无为’,削弱天庭的干预,就为了给金蝉子硬生生破开一个缺口。只希望,他不要辜负你的一番美意才好。”

    闻言,须菩提呵呵地笑了起来,轻声道:“辜负与否,都不打紧,重要的是尽心做了该做的。就好似下棋,局局都赢,为卜先知,那还有什么意思?对吧?”

    老君微微一呆,直起身子默默地望着窗外,许久,悠悠叹道:“这倒是。”

    ……

    此时,兜率宫的院落里,两个女子正静静地坐着,享受着三十三重天上柔和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