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差多少。”岑明止道:“我一直下不了决心,有人帮我做这个决定也好。”

    唐之清:“……”

    作为心理医生,遇到的病人一个比一个奇怪,但像岑明止这样的,也实属少见。

    明明是个重度抑郁症患者,偏偏又太过于明白事理,你要说的大道理他全都懂,自我劝解的能力甚至不逊色于专业人士,以至于你作为医者,连开导治疗的话都不知从何处开口。

    “那我换个问题。”唐之清叹道:“既然要离职,言喻呢?能放手吗?”

    “我不知道。”岑明止道:“但可以尝试,这也是你一直在鼓励我做的事情。”

    唐之清道:“我鼓励的是你自己放手,不是外界逼迫你放手。这不一样,你如果不能自己想通那个节点,突然的变动只会加重你的心理压力。”

    他在担忧自己,岑明止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没有办法,言喻是他在绝境中生出的火光,是岑明止在人生的最低谷,因为彻底否定自我而失去了求生欲时,骤然获得的人生价值。

    他围绕他转动,围绕他活着。

    八年太久了,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八年蹉跎?岑明止有时候也会疑惑,自己对言喻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依赖。

    他依赖着言喻的存在活着,这样的感情或许并不能称为纯粹的爱,因为感激而报答,因为依赖所以离不开……无论是哪一种,放弃都很困难。

    “我知道了。”唐之清叹了一口气:“明止,你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岑明止望着窗外马路边枯黄的梧桐落叶,平静点了点头:“我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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