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归走过去,弯腰将不知为何闹起别扭的王妃背起,柔声问:“还去道场吗?”

    祭礼定在明日一早,现在就算去了道场,看见的也只是一个紧张得不断拉着天坤道人说话的穆如旭。

    夏朝生轻哼着点头。

    穆如归就将他背到了玄天观备好的客房里。

    “我母妃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客房幽静又远离尘嚣,夏朝生一进院子,就察觉到了什么,听了穆如归的解释,恍然大悟。

    “这里也曾经种满了桃树。”穆如归陷入了回忆,“我母妃走后,就没有了。”

    “为什么没有了?”

    “天坤道人说那些桃树与我的母妃有缘,她不在,桃树也不在。”穆如归顿了顿,又道,“后来我才知道,不过是他有一年忘记来给桃树浇水,金山上的桃树又比别处都娇贵,直接枯死罢了。”

    凝神细听的夏朝生一噎,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天坤道人果然不同一般的道士。

    天色渐晚,山上下起了绵绵的春雨。

    夏朝生惴惴不安地坐在榻上,瞧着九叔吹熄屋内的灯,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他耳畔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穆如归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朝生?”像是察觉都夏朝生的不安,穆如归掀开被褥的时候,动作比平日里还要轻柔,“过来。”

    夏朝生硬着头皮没动,蜷缩在榻里侧,瞪着眼睛,试图看清九叔脸上的神情。

    窗外晃过一片火光。

    守夜的侍卫举着火把从院外匆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