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道:“程太医无能,投狱刑部。”

    程太医当场愣住,刚要开口求饶,便被侍卫堵住嘴,拖了下去。

    太医院数得上的太医几乎都跪在这里了,几个人互递了眼色,谁都不愿意当这个出头的。

    其实程太医说是南蛮蛊毒已经是取巧的说法,他们中原大国,自然不可能去琢磨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虽然是无能,但也是情有可原,谁能想到陛下这次竟然如此暴烈,一言不合,就把程老投进了狱中。

    此时,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说话了。

    一直被发配去给曜王调理身体的周太医忽然站了起来:“太医院的确无能,不过术业有专攻,臣等才薄智浅,当世却还有一人喜欢钻研毒道,且有神医之名。”

    不知是哪个太医附和道:“周太医说的一定是闫神医吧,听说闫神医的师父曾经游历南齐,闫神医又号称尝天下毒,想来应该有法子解毒。”

    “对,闫神医盛名在世。”

    “召闫神医前来诊断……”

    太医们乱糟糟地喊了起来,又归于安静。

    承平帝始终没有说话,他现在算是理解太后的感觉了。

    对着这么多蠢货,真是连一个字也不想说,况且他如今头痛嘴也痛。

    禄公公见承平帝不曾出言反对,立刻对心腹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爬起来,一溜烟跑了出去。

    殿中一片肃静。

    承平帝的视线扫过满地的后脑勺和后背,昏昏沉沉又晕了过去。

    周太医一马当先,冲过去将承平帝放平,又是搭脉,又是掰开嘴看舌苔颜色,一通忙活,然后刷刷写下了一个方子,叫众太医都看过后,送去抓药煮药了。

    宫里怎么忙乱且先不提,如今小青山却是一派欢欣鼓舞。

    这安阳大长公主要过生辰了,可不得赶忙布置起来,而安阳则成了偌大一个山庄里最清闲的人,她正叫人把秋日的最后一波桂花收起来,榨了汁做桂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