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于健连哀叹一声,将儿子今年参加省试、又如何遗憾落榜的事与赵舒珩一一说了。

    “怎么这件事,我从未听闻?”赵舒珩假装疑惑道。

    于健连小声道:“此事不宜张扬。省试早已放榜,如今也不可能再按旧的名册来补录,若是宣扬开,怕天下学子哗然。”

    赵舒珩点点头、深以为然,未了叹息道:“可惜了令郎,只能再等三年了。”

    于健连也遗憾摇头,两人再次碰杯,赵舒珩好奇道:“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于健连察言观色,凑近了些,小声道:“刑部查了许久,说是礼部员外郎调换了公文,不过,家父前几日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竟然说,是靖王殿下设计了此事。”

    赵舒珩惊讶道:“当真!”

    于健连点头叹惋:“我父亲愤愤不平,当场就想找靖王理论,你知道,他才接任中书令不久,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得罪摄政王,我好不容易劝了下来,今年就只能作罢了。只是……”

    “师兄有何顾虑?”

    “这件事,那姓夏侯的小官与我于家无冤无仇,实在没必要这样做,我再看那信中口吻,十有八九是真的。这件事若是靖王所为,我只怕我们于家哪里得罪了靖王却没有察觉。”于健连补充道,于家没有别的门路,最后找到了赵舒珩头上。

    赵舒珩了然:“前几日倒是有听二哥提起,中书省有几个新提拔的小官不太灵光,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迁怒了于大人?”

    于健连皱眉。

    赵舒珩道:“若是这个误会不解开,我只怕令郎从今往后,再没有蟾宫折桂的机会。”

    于健连似乎也想通此节,连忙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赵舒珩想了想,建议道:“前两日边关传来柔然的军报,陛下正为此事对我二哥十分不满,何不将此事禀告陛下?”

    于健连一副“你疯了吗”的神情。

    赵舒珩斟酒道:“师兄,你听我说完,此事禀告陛下,是为了让我二哥知道此事你们已然知晓,并且手中握有证据。傅从雪这个案子办了这么久,于大人于情于理都可以在陛下面前问责于他,这样一来,既可以将这件事捅出来,又不必牵连到我二哥,三来,小皇帝知道了也无妨,他向来拿不准主意,只会告知太后。到时太后宣召前,于大人占尽优势、进可攻退可守,再上门卖个好,将此事说清,让我二哥荐举令郎入朝为官,岂非皆大欢喜?”

    于健听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