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两商客都暗下默默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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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江仙花朝楼皆怕炊烟赶客,不设庖屋,小倌儿和秀女都要到云廊桥上来会仙楼接酒侍茶,端送果子盒,因此设了凌空的云廊桥,飞桥栏槛,参差各通阴阳两边,设了软烟罗纱幔打底,外罩了一层更轻的银镂纱,如瑶宫谪落。

    邝钦衡和秦昭南方一离桌,便从会仙楼一楼后翻到了榆林巷楼阁连结的云桥上,矮身藏在了厨馆的腌酱瓜的大缸同转角后,正正能看向会仙楼二层傅千张那张小桌。

    “我怎么就成了秦大人的侍卫了……”

    邝钦衡觉得好笑,憋了一路没说,此刻一开口,就被秦昭南眼明手快地用帷笠边儿捂了嘴。

    一个茶侍挑着海棠八角灯笼在云廊桥转圜处路见,婷婷袅袅地拨开云桥几层纱幔端茶而去,听到响动略停了一停绣花鞋。

    待茶侍走远,秦昭南才轻轻开口道:

    “找个借口,我们不走,千张不好探。”

    邝钦衡笑道:

    “千张都是戏呢?就说小孩儿有能耐,也会察言观色,那小二和马童这么快都认不出来吧?嘴上那个痦子是他怎么想得出?”

    秦昭南头也没偏,眼睛盯着镂花窗映出来的影儿:

    “我可从来没瞧不上千张,临行前沈大人给吏部递了请任书,意思是千张要入大理寺,按需得去一去身上的江湖习性和小孩儿心气。”

    这一边儿果然有些惊道:“大人竟给千张递了请任书,怎么我不知道?怪不得请主簿先生近来一直教着他。”

    秦昭南回说:“请任是我写的,若忍不住告诉千张,到时候小孩儿的尾巴翘起来,吏部退了请任也怨不得,更不要提向来与少卿大人不相与的那位诏书令大人。”

    说罢又补了一句:“庄先生是教他,现在离主簿先生远了,你倒惯着他,只带他玩儿”

    邝钦衡嘴硬:“没玩呢,你且等着,方才那个金牙必定知晓些什么,当着我们不好说,千张或许能套出来。”

    可一边的秦昭南猛地一惊,邝钦衡扭头,顺着看到会仙楼窗中人影一片大乱,喧嚣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