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酒月单手在手腕上绕了一圈缰绳,扭头抬下巴极目眺远,瞳孔中映出了跳跃的火把亮光:

    “怎么走,你说了算。”

    半晌,沈晟钧策马掉头走了小路,一路疾驰,纪酒月转马跟上。

    他说:“他们在往榆林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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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是假!那南邵使臣在江陵府上离奇失踪,竟是那南疆巫蛊之术作怪?”

    傅千张不由自主地在桌下捻着小褂的衣角,脸上的惊讶并不完全来自演绎。

    商贾最抵不住能使万国关口来去自如的万国商行券,半柱香前傅千张用先前旷钦衡给他的万国商行券做小礼,套得了一胖一瘦两个商客的戒备,正欲探寻马贼连同使臣案始末,却不料得了如此逸闻,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重青衣金牙瘦商捏着通行券,拿扇子敲了一下傅千张的手,敲得他吃痛“哎呦”一声,才转而谨慎道:

    “小声些,这话说出去没人会信,江陵府府君将此使臣失踪一案全然改换了头面,谎称是山贼看中南邵岁贡,在山南道杀人截货。可这近日几桩凶案,又岂能滴水不漏?这坊巷之中,猜忌四起,又有谁知孰真孰假?”

    胖紫衣扭头奇道:“那你怎么知道?”

    金牙瘦商神秘莫测又别别扭扭地冲胖紫衣说道:

    “临江仙乐部的金华领班老板娘是我同乡。”

    那胖子嗤了一声表示不满:

    “好啊,原来是你俩连起来诓我的银子。”

    傅千张有些心急,打断道:

    “把这事怪罪在山匪头上,纵使山贼向来作恶多端,可这使臣一案污蔑在其名之上,难道这山匪就乖乖领了?更何况,这江陵府不捉山贼,不查命案,反倒祸水东引,倒打一耙可是为何?”

    “这此间我一介商客又有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