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后脑勺不知道该如何缓解现在的氛围,余光无意扫了一眼港口,忽然道,“哎,褚小姐您看,有人来了!”

    几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去,果真,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朴素的男人,看着就跟现在在港口搬运货物的工人们一样,若是放在平日里,扔进人堆儿里压根儿找不出来。

    路喆之所以能够发觉,是因为今晚工人们的人数以及搬运路线都是提前划分好的,一但有人偏离,必定就是前来打探情况的外人。

    此刻那男人恰好混入其中一组正要踏上甲板的工人,装模做样地跟在身后扶着巨大的货箱,再等人从货舱里出来时,那男人却已经不见了。

    不过多时,对方又从货舱再次混上甲板,重新踏上码头,寻了个隐蔽的位置,顺着集装箱的夹缝一路小跑着通风报信去了。

    褚酌夕微微皱起眉,目光落在依旧敞开的舱门上,随即挪开眼,“我还是先走了。”

    “不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褚酌夕的脚步一顿,一想到方才那男人离开时脸上雀跃的表情,重新迈开步子,“没兴趣。”

    “等等…”

    路喆拽住了她,视线疑惑地放在窗外,雪下得比方才大了些,他只好微微眯起眼,在路灯昏黄光线的映照下,企图看清正从大道上走来的那群人究竟是谁。

    “会长,有人…”他紧盯走在最前面的那几个看起来颇为陌生的面孔,“怎么看起来好像不是市局的人,而且…这来的是不是也太快了点儿?”

    陈思守依言看去,那是约莫十余个身着制服的年轻人,正跟在方才那个前来踩点的男人身后,往港口的方向走去。

    路喆一看走在最靠前的那个年轻人身上佩戴的肩章,困惑地微微皱起眉,“一拐,怎么是警校的学生?”

    陈思守闻言亦是拧眉,极力在愈发下大的风雪中看清来人的面貌,直到前排靠里的其中一位忽然朝着他们的方向扭过头来,陈思守只觉眉心狠狠一跳。

    东刑院的人怎么在这儿?他们的校址可不在岚北……

    还不等他来得及想个明白,一个糟糕的念头陡然浮现在脑海。

    他猛地扭头看去,果真,褚酌夕此刻正扒着窗框满脸凝重,显然也看清了来人是谁,却还是紧拧着眉毛,企图再确认一次。

    “贺从云…”好半晌,她不可置信的呢喃出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