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留了下来,三言两语稳定了大局,该敲打的也都敲打了,其他的也就不想搀和,直接转身回了自己下榻的院子。

    薛氏心里憋屈,总是要让她发泄出来,日后才安生。

    老夫人一走,夏员外就直接进了柔姨娘的院子,不再露头。

    憋了一肚子话想跟他诉说的薛氏一忍再忍,终于受不了,火气喷薄而出。将手边的茶杯茶碗一股脑全都摔个粉碎,操起剪刀又将床上的帐子剪个稀巴烂,方才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

    原本这哭闹的手段在夏员外跟前是屡试不爽的,可是如今,夏员外的魂儿被别的女人勾了去,任她再怎么折腾也是于事无补了。

    一个哭,两个劝,母女三人紧闭了屋门,将柔姨娘骂了个稀烂。

    折腾够了,自然就要开始思虑对策,总不能果真让一个野女人登堂入室,而且夺了自己在府里的地位。

    她们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薛钊。他一肚子的主意,是薛氏的主心骨。关键时候,自然还是要娘家人撑腰。

    眼见外间天色已经黑了,薛氏起身洗把脸,就命人去给薛钊送信去了。

    下人去了不久便回来,说是舅老爷与表少爷都没在家里,全都出去了,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已经跟左邻右舍留了口信,让他们回来之后到府上一趟。

    薛氏恨恨地骂了两句,知道爷俩定然是又出去鬼混去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夜里还不一定回来。

    自己跟两个女儿长吁短叹了半晌,就打发两人回去,自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都睡不着,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闷得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