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颓然跌坐在床上,端午送走薛氏,默默地走进来,数次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端午犹豫道:“小姐,端午总觉得夫人今天有点不对劲儿,您一定要小心。”
就连端午也看出来了,安生苦笑一声:“她想把我卖了。”
“卖了?”端午大惊失色:“卖去哪里?”
“卖给宫里的太监。”
“怎么可能?!”端午一连后退数步,惊呼出声。
安生抬起头来,望着她一字一顿道:“千真万确!端午,不信你可以寻个借口出去看看,咱们院子四周现在一定有人在监视着,我即便是想逃出去也是不可能。”
端午愣怔半晌,仍旧是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夫人怎么会这样狠心?”
她扭头匆匆出去,过了片刻功夫便惊慌回来,一把掩上了屋门,捂着心口大口喘息。
“被我说中了吧?”安生苦涩地问道。
端午顿时便哭出声来:“那怎么办啊?小姐,难不成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坐以待毙?”
安生紧紧地咬着下唇,也是心乱如麻:“端午,一会儿我若是出去,薛氏定然会将你留在府里。若是晚间我不能随她一同回来,你能不能想办法出府一趟,到大伯府上去,寻祖母求救?你告诉她,我在宫里的文公公置办的外宅里,求她念在我是夏家女儿的份上,救我一条性命!”
端午纷乱地摇头:“不,小姐,端午跟您一起去,有什么危险也好相互照应。”
“不可能的,薛氏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们不知道,无端猜测也无人肯信。她定然不会让你跟随我一同出去,坏了她的好事。更何况,你即便是相跟着,也一样无济于事。只要我晚间能回来,事情便有转圜的余地。”
端午忍不住又是鼻尖一酸,落下泪来:“小姐,若是没有了你,端午定然也不能安然无恙,我父亲的伤腿也没有治愈的希望。我娘早就已经叮嘱过我,我全家都是您救的,我一定要好生侍奉您,荣辱与共。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您以身涉险而置之不理?”
安生早已经将冷南弦答应救治端午父亲的事情与端午说了。端午喜出望外,立即激动地转告给了家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