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被指派了活计,顿时也拉下脸来,小声嘀咕:“秋高气爽,哪天不是好天气?安生姑娘在的时候也不见你指派,只留我自己便是难得好天气了,分明就是偏心。”

    冷南弦鼻端“嗯”了一声,带着危险的意味:“你在牢骚什么?”

    千舟忙不迭地摇头:“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天气委实难得,千载难逢。”

    安生抿着唇窃笑,趁着冷南弦没有注意,用胳膊肘捣了捣千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若是果真晒出金叶子来,可别独吞啊?”

    千舟冲着她撇撇嘴:“还有心情幸灾乐祸,你看看公子今天那脸色,明显跟冯嫂的锅底一般黑,你也要小心一点,自求多福吧。”

    安生再次拿眼偷瞟冷南弦,觉得千舟言之有理:“你今天怎么招惹你家公子了?”

    千舟冷哼一声:“别赖我,适才还好端端的呢,我还想问问你呢。”

    安生翻来覆去地想,好像自己确实没有招惹他,难道是今天带的点心不合他的口味?

    一定是,以后这种点心坚决不能买。

    门口马蹄声疾,尘沙飞扬,前面一队锦衣侍卫,后面跟着一辆张扬的华盖马车。

    不用问,一看这样大的阵仗,也知道一定是喻惊云派遣的人过来了。

    这样一行人走在大街之上,怎能不令人侧目?

    果真,领头的人自马背上利落地翻下身来,正是那日守在门口盘问安生,与她玩笑的侍卫头领。他站在院子门口,便冲着冷南弦一拱手:“冷神医,我家世子爷派遣小人前来接您去府上。”

    冷南弦淡然颔首,转身吩咐安生:“提上药箱走人。”

    安生乖乖地“喔”了一声,转身进屋子里寻冷南弦的沉香木药箱。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师父,您的药箱呢?”安生问。

    “真笨!”

    冷南弦轻哼一声,径直进屋,从一旁条案之上提起一个铜环拎手的原木色箱子,丢到安生怀里:“白白生了一双这样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