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陈健的妈妈,岑天南上次来a城,身边带着的那个女人。

    陈姨声音又拔高了些:“哎我说你还磨叽什么呢,那个岑钺肯定会跟老板提出要辞退我的,我都这么对他了,我——”

    陈姨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门边的岑钺,脸上的表情如同打翻了油盐酱醋瓶。

    岑钺定定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一个小孩,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隔空对峙着。

    原来这段时间,陈姨的苛责恶待,都是故意的。

    就是为了让自己跟岑天南提出把她赶走?

    看样子,是那个女人提出的主意。

    那个女人一定知道,岑天南不喜欢别人跟他提要求,更是讨厌“无理取闹”。

    陈姨逼自己向岑天南提出把她赶走,把这个唯一剩下的照顾着他的人赶走,是为了佐证之前陈姨说的“岑钺喜怒无常,像得了精神病的小孩”?

    这可真是……

    岑钺再怎么早慧,也想不出词来形容这种手段。

    不显眼,不明目张胆,只是像在你吃饭时扬一阵沙子,落到碗里,让你食不下咽。

    岑钺很生气,感觉一阵恶心。

    但是他还是没什么表情。

    岑钺只移动着轮椅过去,问了陈姨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我妈妈吗。”

    少年黑润的眼睛里仿佛有剑光一般的神采,逼得人几乎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