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多山多桂多金玉,结地之精华、灵气充盈的金玉深埋山中,现今广灵一族当家的是鹿鸢的大伯丹粟,丹粟为巩固家族在南荒的势力,欲与南荒山君结亲,可自家长女已在五百年前出嫁,旁支身份太低,配不上南荒山君,于是这结亲的差事便顺延到了老二家的鹿鸢、鹿莺姐妹头上。

    用鹿鸢娘的话说,南荒山君要地位有地位,要长相有长相,是难得的好夫婿,过了这村没这店,幸好你大姐姐已经嫁出去了。

    鹿鸢自幼在外学艺,不像妹妹鹿莺常伴父母左右,更得宠爱,原本,这种好事是轮不到她的,可妹妹鹿莺爱慕赤霞岛的火灵真君,不肯嫁南荒山君,这才轮到鹿鸢。

    鹿鸢娘极力劝说大女儿出嫁,一来,要她放弃南荒山君这个女婿,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是万万不能的,二来,大女儿嫁了南荒山君,给小女儿向火灵真君说媒,也就容易多了。

    鹿鸢和南荒山君是联姻,不过婚事定下来之前,他们相过亲,对彼此有一点了解,都比较满意。

    鹿鸢的父亲丹酹,常年驻守郁垒之丘,这次早早请假回来。婚礼当天,两方族人齐聚一堂,新郎新娘入场,鹿鸢执纱扇遮面,与南荒山君行过对拜之礼,正要去新房,忽然堂下传来一声惨叫,气氛顿时变了。

    丹粟之子,鹿鸢的大堂兄弘化是个混账,在家族势力下的一亩三分地横行霸道惯了,今天婚礼上,他与南荒山君的族叔,北荒某地的地仙,为谁更懂玉发生口角,弘化气性上来,摸出金砖,一砖拍死了地仙,全场哗然。

    “孽畜!”丹粟怒喝。

    弘化毫无惧色,梗着脖子叫嚣,“死都死了,今天就教他们瞧瞧我的厉害。”

    丹粟心知此事不能善了,轻罚,说不过去,重罚......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索性把心一横,将错就错,丹粟拉住脸色铁青,欲要上前说合赔罪的弟弟丹酹,小声嘀咕几句,丹酹犹豫不决。

    此时,硝烟弥漫,事态眼看就要失控。丹粟一声令下,族人虽有迟疑,但无二话,纷纷掏出兵器法宝,前一刻还是亲家,这一刻就成了仇敌。他们眼红南荒的山岭地脉已久,这次仓促发难,未尝不是机遇,若能完胜,广灵一族便是南荒霸主。

    “丹粟、丹酹,你们哪里是嫁女儿,分明是存心来害命的。”南荒山君怒不可遏,目光一转盯住鹿鸢,眼神愤恨,“只恨我鬼迷心窍,竟信了你们。”

    鹿鸢惊呆了,又急又气,她看到母亲扯着鹿莺仓惶躲避,逃出礼堂,看到父亲和大伯合力杀了接她下婚车的土地仙翁,浑然不知危险临近。

    精铁宝尺纹有火纹,此器名为落魄飞烟,南荒山君恨极,第一个拿鹿鸢开刀,鹿鸢猝不及防被打中胸口,撕魂裂魄,焚心剧痛,她疾速向后飞,撞翻屏风撞断隔墙,最后摔在地上,呕血不止。

    一击之后,南荒山君也不管鹿鸢死没死透,飞身冲进战场。

    鹿鸢强撑着爬起来,抬头望去,目之所及,腥风血雨,这就是她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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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鹿鸢羞愤交加,掩面而去,她没回家,也不觉得自己还有家,径直去了九涧山。